87剧情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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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具体的我不太清楚,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去了,宿傩起了关键的作用,你应该去问他。”天元的话令人不可置信,宿傩毕竟一直对祂毕恭毕敬,可这话由天元说出,就肯定具有可信度。 “那么羂索此人,您知道有什么弱点吗?”退而求其次,五条悟至少想关闭回游。 “她啊……”天元一开口五条悟就有些心梗,无人知道羂索的底细,却说的如此亲近,天元到底是哪边的? 年纪相仿的友人,那是一个五条悟会感到熟悉的故事,相识,相知,相爱,但与他们不同,天元和羂索只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,并没有相杀。 相反,羂索找到了能和天元一样的长生术式,自平安京一直活到了现在。 五条悟有点头疼,理性上天元的纵容绝对是导致事态发展到现在的原因之一,但感情上说实话他有点羡慕。 来自最强这两个字的诅咒,没有任何推卸责任的退路,理所当然的应当承担起一切,如果他只是像七海一样普通的学生,绝不会和夏油杰走到必须你死我活的地步。 “你要杀了她吗?”天元歪着头问道,似乎问的只是要不要喝茶一样淡然。 在看到他点头之后也不觉得意外,反而笃定般的劝他,“你杀不了她,每一个六眼都死在了她的手里,一旦你死去,就会诞生新的六眼,那会让情况变得更糟。” “我可是……” “最强,我知道。”天元温吞的打断了他的话,“将棋不能下在只为了吃掉马,你应该想办法去封印祂。” 绕了一圈,五条悟心想本来就是问的这个,“啊麻烦死了!你就不能直接说有什么好办法吗?” “我已经说过了。”天元困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,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似的,“你难道不明白,所有人都希望封印祂。” 见鬼了,五条悟一时间竟然无法确认信息的准确性,他知道天元说的是真话,可这情报本身就显得不合理,借用祂力量的人同样希望封印祂。 “你不理解很正常,”看出他在腹诽,天元反而坦然的笑了笑,“就像我其实也不理解,为什么会有盘星教的存在,又为何要阻止我的融合。” “……那些人就是些疯子。”五条悟实在做不到客观评价,烦躁的很。 “人为了各自的信念而战,并非出于对谁的忠诚。”天元笑得慈祥,“你要做的是如何让大家相信你的信念。” “不惜代价吗……”五条悟却明白她的意思没有那么简单,就是因为有这些玩弄规则的老橘子……五条悟长吸一口气,但现在他也在做同样的事。 天元看了他一会儿,突然开口,“你知道你可以做棋手而非棋子的,年轻人里血气方刚的学生多的是……” 没什么背景,天资聪颖又立场尴尬,几句话就能哄得热血上头,真以为自己的责任就是拯救世界了,这样的学生出面,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,即使被迫付出一切,就此死去也不打紧。 五条悟没说话,他曾想过要是自己死了应该谁来接手,乙骨本来是最佳人选,可现在听天元的意思,就是在明摆着点名虎杖悠仁。 活到这把年纪,天元和羂索的友谊早就变了质,添了杂,于是五条悟又得意起来,虽然短暂,可他的感情纯粹,谁都不曾留下遗憾。 “不需要。”五条悟说得自信而坦然,“哪有老师躲在学生身后的,倒是你,这么做好吗?” “本来回游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与全人类融合……半斤八两吧。”天元倒不意外他的回答,类似的事太多了,千年间反复重复着,“也算得上是宿敌了吧?” 挺难杀的俩老橘子,不,老不死的,五条悟虽然这么想,但咒术界几乎建立于天元的基础之上是事实,仅凭这一点,他就会尊重天元,就算是他,也不可能做什么千年的最强。 既然五条悟已经抱有觉悟,天元认为那他就该知道些更多的事,“我听闻你曾见过祂最初停留在的樱花庄园,桃桃就是那棵树所诞生的咒灵。” 沉迷在小说里无法自拔的桃桃,不情愿的被抬起头,“先说好,我不参与打架,也不会接近祂。” 干脆说不想参合得了,五条悟能感受到她只是个普通的特级咒灵,现在就能秒秒钟手撕了她,感受到五条悟不友善的目光,桃桃打了个哆嗦。 “我可是樱花树的咒灵,祂居然给我起名叫桃桃,这是人干事儿吗?”桃桃的抱怨实在略显亲密了些,尤其是她一本正经地严肃表情,说得好像什么不共戴天之仇。 嗯,挺符合他对咒灵都是傻子的看法。 即使具备了人类的形态,能够像人类一样说话沟通交流,说到底还是一种诅咒罢了。 “把她带去回游,她是那位大人亲手种下的树,”天元看她的目光柔和,“不需要做别的事,就会惊动祂来结束这场闹剧。” 战斗以外的,复杂的事,五条悟一向讨厌这些东西,总是自以为掌握了状况,又经常因为错误的情报出错。 没人能百分百的正确,即使是他也没有傲慢到这种地步,除了尽力的挽回也没什么好办法。 “如果是要惊动祂,刚才已经现身了。”五条悟挠了挠头,“具体来说的话,是出现在野良那个诅咒师快死的时候。” 天元怔了下,随即释然的笑着叹气,“那位大人真是越来越像人类了……” 五条悟最终还是没有带走桃桃,他还是喜欢光明正大的打赢,桃桃满是困惑,“为什么不告诉他?祂厌倦了迟早会走的。” “说了也没用的,”天元托着腮,弓腰就是小小的一团,“谁也不知道会多久,或许几年,或许明天,他等不及。” 祂降临之后带来的天灾人祸死了太多的人,桃桃也因东京的覆灭而大大的滋补,对一棵树来说所能承载的诅咒太多了,才不得不跑来天元这里好保持住原本的心智。 “人世间的情爱就是很有趣嘛。”桃桃双手郑重的举起小说,封面上画着r18的亲热图片,抱在怀里激动的翻滚,“我也想要一次这样的经历啊啊啊……” 阴暗的古旧宅院,野良踩在木质的走廊上,一层层的障子打开,有时是不知道哪个孩子的房间,散落着一地的玩具,有时则是经营着的书店,挂着明亮的金属店名,摆满了整齐文雅的装饰…… 他走到路的尽头,只是一间普通的茶室,有客人来访,他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,听着大人们的客套话,因跪坐连膝盖都有些痛。 本家来的少爷不漏声色的嘲笑这里的刻板,破败,落伍,建造不知多少年的院子当然不可能会通电,说着夜晚也能如同白昼般满是灯光的城市,流行的西装,外邦的礼节。 本家的少爷将会坐上出海的船,前往更为富奢的国度,众人说着恭贺的话,面色麻木。 此地只有一层加一层的规矩,代代折磨着更多的人,忽然间有别的人走了进来,既不属于这里,也不是本家来的人,和善的和众人说着什么。 野良烦躁的走出房间,便站在了田间,白色的兔子蹦跳着,围着他越来越多,直到他想喂养时,手中的白兔变成了诅咒。 那个外来者又出现了,野良察觉到了一丝异常,家仆们说着他会住下来一段时间,不跟着本家一起离开了,野良再次观察起那个外来者。 额头上,似乎,有一条线—— 野良猛地睁开眼睛,急切的想要寻找能够诉说梦境的对象,可他的身边谁也不是,祂察觉到野良醒来,“做梦了?” 那份不安一下子就沉了底,野良断断续续描述着已然破碎的梦境碎片,他已记不清了,似乎有人闯入了他的梦,又看不清脸,一脸急躁的挫败让祂笑出了声。 “我无法做梦,不过那种感觉,大概与我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很相似吧?”祂难得提及关于自身的事,野良安静的聆听着。 “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时代和故事,还有诅咒……诅咒让人类可以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中,下次我也一定能再一次见到你。” “无论多少次,我都一定会找到能让您降临的方法。”野良虔诚的俯身,祂的视线可见的柔软下来。 “这次就随便你吧,”祂敲了敲野良的头顶,在他吃痛抬头的时候乐不可支,“一点也不听话。” 野良顿时喜笑颜开起来,宽容的神明总会原谅他的一切过错,完全没在反省,还开始了告状,抱怨起宿傩的反叛来。 虽然结果是同样的祂不在乎,野良多少争取到了庇护对宿傩也该生效的权利。 连宿傩都无法打破的程度,那是真的能横着走了。 野良高兴的冲昏了头脑,把梦境里的异常全然忘在了脑后,也懒得再回想那些只会让人焦虑的过去。 而异常的外来者,羂索躲在另一个结界的树林中,遇到了他命定的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