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狗与三倍香草豆

    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，柔和地铺在灰白色的办公桌面上，映照着桌上一摞摞整齐摆放的文件。空气中弥漫着冷调的木质香气，偶尔混杂着几丝咖啡的醇厚气息，安静而克制。

    办公区的气氛井然有序，键盘敲击声、文件翻动声、偶尔交谈的低语交错在一起，勾勒出一幅典型的职场画面。大厦外车流不息，都市的节奏依旧匆忙，但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里，一切显得格外沉稳，仿佛时间被刻意放缓了一拍。

    姚星瞬推开办公室的门，把给劳芙琳买的咖啡轻轻放在她桌上的杯垫上：“jiejie，你的三倍香草豆。”

    咖啡杯的外壁还有些温热，刚好是她喜欢的温度。打出的奶泡绵密细腻，香草调浓郁得恰到好处，连搅拌棒都贴心地换成了她平时习惯的木制款。

    劳芙琳停下手中的笔，抬眼看了他一眼，眼神淡淡的，没有拒绝，也没有刻意去迎合什么，只是随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轻声应了一句，仿佛是无意识地给予认可。

    姚星瞬站在桌前，没有立刻离开，嘴角带着点得逞的笑意，目光落在她指尖的咖啡杯上，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果。他名义上是她的下属，但他一直在尝试去做他心中梦想的角色——一个她合格的“贴身秘书”。

    他今天穿着一件剪裁合身的衬衫，米白色的布料衬得皮肤更显得干净透亮，领口松松垮垮地开着一颗扣子，隐约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。他的发色偏浅，柔软又蓬松，眉眼生得精致，唇形偏薄，鼻梁挺直，带着一种不自知的优越感。他的眼睛是微微下垂的，眼尾弧度天生带着点无害的乖巧，但笑起来的时候，又总透着点坏意，像是奶狗套着一层轻佻的不正经。

    “今天有外部会议吧？行程确认了吗？”他随口问道，声音懒散，但语气带着点刻意的亲昵感。

    “嗯，十点。”她放下咖啡，翻开会议资料，修长的手指在文件上轻敲了两下，示意他不必多问。

    姚星瞬见她没有更多的回应，也不恼，反而心情更好了一些。他喜欢她这样的态度——疏离、冷淡，不拒绝，也不给多余的回应。他从不指望她会对自己展现更多的温柔，他甚至觉得这样刚刚好。她的沉默就是他的进攻空间，她的克制，就是他赖着不走的理由。

    他撑着桌沿，故意不走远，低声道：“那等会儿我送你过去？”

    “公司有司机。”她没有抬头，语气平稳。

    “可是司机不会帮你提包，不会替你挡酒，也不会在你会议结束后，刚好把咖啡续好。”姚星瞬笑着，语调轻快，带着点属于年轻人的自信和黏人劲。

    他笑得随意，眼尾微微弯起，语气轻柔得像是讨要回应的撒娇。他的脸天生带着少年气，眉眼干净，唇角带着点不自觉的弧度，像是习惯了用这种温和的方式博取关注。但他的语气又懒洋洋的，甚至带着点试探，仿佛话语本身只是个幌子，真正的目的，是看看她会不会拒绝。

    劳芙琳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眼神仍旧波澜不惊，像是在衡量这个提议的必要性。

    “随你。”她低头继续翻阅文件，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姚星瞬唇角的弧度微微扩大了一点，他知道，这就是她最温柔的许可了。

    “星瞬。”劳芙琳抿了一口他新买给她的咖啡，“谢谢你的有心。”她顿了一下，看着电脑屏幕的眼睛并未抬起：“如果可以拜托你一个小任务，去把楼层饮水机的水换一下，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看到那里已经空了。”

    姚星瞬听到劳芙琳的吩咐，眼里几乎瞬间浮现出一点藏不住的雀跃。他忙不迭地点头，嘴角带着点自然的笑意，语气轻快：“好，包在我身上。”

    他拎起桌上喝剩下的咖啡空杯随手丢进垃圾桶，步伐轻快地走出办公室。对于他来说，三十多斤的水桶根本不算什么，更何况这是劳芙琳交代的任务。他甚至有点小小的满足感——这种力所能及的活，对别人来说是琐碎，对他来说却是展现自己价值的机会。

    走廊里的饮水机安静地立在角落，旁边整齐地码着备用的水桶。他熟练地弯腰，将饮水机上的空桶拔下来，正准备去搬新的水桶时，一双白皙鲜嫩的手却已经比他先一步，把新的水桶稳稳地放了上去。

    姚星瞬微微一愣，抬眼看去。

    换水的是个女生。

    她有一张漂亮的苹果脸，皮肤白皙细腻，染着浅棕色的头发，柔软蓬松，发尾微微卷起了空气感的弧度，整个人显得温柔又轻盈。她戴着一只珍珠发箍，耳垂上挂着两颗圆润的珍珠耳钉，与她身上那件薄荷蓝色的薄毛衣相得益彰。那毛衣的质地看起来很软，贴合着她纤细的锁骨，衬得她整个人像一块浅色系的云朵，暖融融的，带着某种让人本能想要靠近的温柔氛围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，睫毛颤了颤，像是因为自己主动搭话而有些紧张。她垂下视线，看着他腰侧的皮带，抿了抿唇，声音轻快而有些急促：“你…你的腰带扣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她像是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，又补了一句：“上面有个小花图案。”

    姚星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。

    一条剪裁普通的黑色皮带，金属扣上印着一个极简的小花形状的品牌标志。对时尚圈稍微熟悉一点的人来说，这个logo一眼就能认出来，但眼前的甜妹显然不是因为认出了品牌才夸的，她只是单纯地被这个设计吸引了目光。

    姚星瞬没有立刻接话，而是微微垂下眼睫，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羞涩神情。

    女孩是颇具邻家女孩感的小meimei模样，一张标准的甜美脸蛋，五官精致又柔和，带着天然的亲和力。她的肤色白皙，像瓷器一样透着细腻的光泽，眉眼干净，睫毛卷翘，眼瞳的颜色有些浅，微微透着点温柔的光。

    她轻轻咬了下嘴唇，像是在给自己鼓劲，浅色的眼珠转了转，似是有些害羞：“这位…姚先生，你的品味真好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不大，语调柔和，尾音收得有些轻，像是一片落在指尖的羽毛，轻柔又克制。她指了指他胸前的工牌，明显是从这里看到了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接着，她伸出一只白嫩细腻的小手，掌心朝上，指尖微微蜷起，手指弯曲的角度恰到好处，透着无害的乖顺感：“我是产品部新来的同事，艾优，昨天刚入职，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    姚星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工牌，又瞥了眼她伸出的手。

    她的手小巧白嫩，指节纤细，指甲修剪得干净，像是平时就细心保养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没有立刻握上去，而是慢吞吞地笑了一下，单手拎着空水桶往旁边挪了一点，腾出空来，才慢悠悠地抬起手，和她的手指轻轻一碰。

    他的手掌温热，指腹带着一点薄茧，却收得很克制，像是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过多接触，指尖只是轻轻一碰，便迅速松开，像是下意识保持着某种分寸感。

    “哦，新来的。”他语调平缓，带着点没什么戒心的懒散，“昨天？怪不得我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，打量的意味不重，却带着点惯性观察的随意。他一向对新同事没什么兴趣，但眼前的这位倒是罕见地主动，甚至，还带着点拘谨的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掠过她轻轻咬过的嘴唇，浅色的眼珠里浮着点模糊的笑意，似乎是随口一问：“所以，你是专门来夸我的品味？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懒懒的，像是调侃，又像是随口撩拨，带着点轻佻的不正经，却没有恶意。

    艾优的手似乎舍不得放开，尝试的挽留般的在他放开前轻轻收紧了一下，但还是被他放开了。

    姚星瞬松开手的瞬间，指尖捕捉到了一点细微的力道——艾优的手似乎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，像是尝试着挽留，又或者只是无意识地想多停留一秒。

    但那力道很轻，轻到像是错觉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顿，却没有回应这种微妙的挽留，手掌顺势撤回，自然地插进裤兜里，眉眼间仍旧是惯有的淡然和懒散。

    艾优倒也没表现出失落，反而是脸色更红了一点，耳垂上的两颗珍珠微微晃动，衬得她整个人更显得乖巧温顺。

    她抬起眼看着他，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，似乎有些无辜地反驳：“哪有…遇到好看的设计，就要说出来。”

    姚星瞬盯着她看了两秒，没接话。

    他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的东西，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是什么。

    夸人？

    她刚才那句话，说得实在是太自然了，自然到不像是中国人日常聊天的习惯。

    姚星瞬平时不是没被夸过，但大多数情况，要么是刻意的寒暄，要么是带着点特定目的的夸奖，比如“你今天这身搭配不错”“你的品味很高级”——可眼前的女孩，却用了一种简单又直白的语气，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：“你的品味真好。”

    这话听着不像是在试探，也不像在刻意接近他，而是——真的只是想夸一句。

    他突然想起来，她刚刚看见腰带扣的第一反应，不是问品牌，也不是问在哪里买的，而是单纯地夸了那个小花图案。

    ——像是完全不关心这个东西的价值、品牌，甚至是谁在穿，单纯地觉得“这个东西长得好看”，然后说出来。

    姚星瞬盯着她看了两秒，忽然觉得有点意思了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他慢悠悠地开口，语调懒洋洋的，“那你觉得，什么样的设计算‘好看’？”

    他不是在试图延续话题，而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艾优的反应，像是能解释某些事情，又像是更让他摸不透她到底什么来头。

    艾优眨了眨眼，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，嘴角微微翘起，像是习惯性地放缓语速，以一种异常简明的方式解释道：“好看的设计啊……就是让人看一眼，就知道该怎么用，不需要多想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腰带扣上，手指轻轻抬起，在那块金属扣上轻点了一下。

    指腹敲在冰凉的金属表面，轻巧又干脆，像是一种再随意不过的举动。

    姚星瞬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第一反应是没动，像是有点没反应过来。她的动作太自然了，自然到不像是刻意的试探，反而像是在指点某个设计细节一样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但他毕竟不是个会乖乖被动接受的人。

    他低下头，目光落在她指尖点过的地方，语气慢了一拍：“……你还挺会看设计？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，甚至连语调都没怎么变，但手却慢吞吞地往裤兜里插了进去，顺势一拉，拽松了腰带一点，像是在调整角度，也像是在不动声色地拉开一点距离。

    艾优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动作，只是语气轻快地补充：“比如这个小花图案，它的线条很流畅，没有多余的装饰，看起来就很直觉——你大概不需要去猜它是什么，它就已经告诉你自己是个‘花’了。”

    她的手指悬在半空，又在空气里划了一道简单的弧线，动作轻盈，带着种无害的随意感。她抬起眼看着他，笑得有点乖：“再比如，饮水机上那个按钮，为什么是红色和蓝色的？　因为哪怕你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，也能凭直觉知道红色是热的，蓝色是冷的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姚星瞬盯着她看了一秒。

    ——她真的没发现，刚刚那个动作，有点太亲密了吗？

    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，眼神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打量。他本能地想把这归结为这个女生过于直率，或者单纯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越界，但她说话的方式又让他有点不确定。

    ——如果她真的“没意识到”，那她的反应应该是无辜又随意的，可她的语调里，分明藏着点“耐心引导”的意味，就像是在等着看他会怎么接话。

    姚星瞬有点分不清，她是真的不懂界限，还是她根本不在意这些界限。

    “……听起来，还挺有意思的。”他漫不经心地评价了一句，目光落在她脸上，随口问道：“你是做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艾优笑眯眯地看着他，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故意岔开话题：“你也觉得有道理吧？其实啊，所有好看的东西，都会让人不自觉地去接近，或者想去触碰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的，像是一句普通的概括，但偏偏又让他想起刚刚那一下。

    姚星瞬微微眯了眯眼，指尖在裤兜里动了一下，像是在无意识地摩挲着什么。

    总觉得她的话不止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