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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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红
裘珠怔怔看孟贤之,双唇似染鲜血,殷红夺目。
孟贤之虽已为她涂完口红,捏住她下巴的大手却没有移开。
那手没使力度,很轻柔,但裘珠却仿佛能感受到它的强硬力量,那种呼之欲出的控制感。
既明目张胆地控制着她,又暗自鬼祟地克制着自己。
“贤之,你怎么知道我有男友?”裘珠问。
“jiejie的事情,我一直有留意,”孟贤之的指腹缓缓在裘珠下颌摩挲起来,像是在抚摸一颗玉润的珠子,“尤其……是交了男友这般大的事情。”
裘珠不喜欢孟贤之的小动作。
就算他们亲如真正的姐弟,从小一起长大,天真无忌时还睡过一张床,但孟贤之此刻的举止还是有点越界了。
而且,他明知她有男友。
裘珠打开了孟贤之的手。
孟贤之笑笑,眸光却更幽深:“打小同jiejie长大,还以为对jiejie的一切都足够了解,没想到jiejie看上的男人却在意料之外。”
裘珠冷言:“贤之,注意你的言辞。”
孟贤之不折不挠:“jiejie真要和他结婚?”
裘珠猛地站起身:“出去。”
孟贤之却是更凑近裘珠一步:“jiejie,那男人不……”
裘珠平静地打断他:“住嘴,然后出去。贤之,你知道我的。”你知道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。
孟贤之当然知道。
他望着裘珠,眼底似与她有种灵犀相通之感,然后转身,顺从地大步出去。
待门合上,裘珠双腿突地一软,跌到柔软床铺上。
刚那是什么?
孟贤之为什么要纹那个英文短语?
裘珠按压着太阳xue,回想那三个单词——
“chain a bead”
直译即是“锁住一颗珠子”。
可若要意译呢?
裘珠脑中翻涌出一个短词——“囚珠”。
“囚珠”,她默念,这也是她的名字,裘珠。
或许是巧合,也或许真是别有意味。
裘珠在床上思索,心绪繁复,直到房门被敲响,外头传来陆琢模模糊糊的喊声:“珠珠,你在吗?快出来吧,大家都在等你。”
裘珠起身,整理衣裙和长发,开门而出。
许是那个梦的缘故,令我想太多。裘珠这样琢磨,跟随陆琢下到了一楼的大客厅。
裘珠受到了异常热情的欢迎。
“小珠,新交的男友对你很好吧,你又漂亮了。”
“哎,小珠是更喜欢画画还是写作呢?应该都很擅长吧!”
裘珠忙于应对各种浮于表面的夸赞和祝愿,直到她的手臂突然被另一人挽起,这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她警惕侧目。
挽她的是个五官明艳、体态丰腴的美丽女性。
叶熙,她那随母姓的meimei。
全场骤然安静,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知道这对姐妹有话要谈,而她们的谈话或许能透露出裘家对继承人的选择,至为关键。
毕竟在场亲戚来这生日会的首要目的,就是巴结。
“珠珠,好久不见啦,最近很忙吧?”叶熙的香水味很浓,刺激到裘珠的鼻息,“毕竟你已经半年没回家了呢。”
裘珠道:“我的确有事要。”
叶熙的笑容更灿烂了:“听你男友说,你要考研?还要考数学专业?”
裘珠不明白她在乐什么:“是,我早就说过,我会在数学上精进。”
此话一出,很多亲戚的热切目光当即冰凉下去。
叶熙追问:“哪所大学?在绵恩的话,或许能常回家陪陪父母呢。”
裘珠说:“不在绵恩,是庆北大学。”
“喔,庆北啊。”叶熙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很长,让所有围观亲戚全部听见,“离家千里远呢,坐飞机都要七个小时,读的还是数学系,这让我们怎么帮你呀?就算是看在家人感情上,也不应该去庆北大学读数学呀。”
裘珠皱眉,缓缓把手臂抽开:“我说过了,不用帮,我自己会做家教攒生活费。”
叶熙见裘珠正与自己拉开距离,倒也不恼,反是更喜悦:“珠珠,你这样多辛苦,我已经决定毕业后在绵恩音乐学院进修一年,这样随时可以帮衬家里,学业结束后也能进mama的剧院,mama特别开心,直接给我打了十万的零花……”
“熙熙!”一个沉稳的男性嗓音,颇具威严地制止了叶熙越说越放肆的话语。
“爸爸!”叶熙偏头看去。
“爸。”裘珠也淡淡喊了声。
裘镇源朝裘珠点点头,下楼来,随口安排道:“先落座吃饭吧。”
语毕,裘镇源又扫了一眼叶熙,似是对这位二女儿的行为不满意。
裘家家主的话没人敢不理,很快,几个佣人从厨房里走出,他们携力推着一个大餐车,上面放着各种珍馐美味,还有个写着“Happy birthday”的纸盒子。
亲戚朋宾们按自己喜好入座,佣人们忙碌而有条不紊地上菜,这生日宴可算是开始。
裘镇源、裘珠、叶熙坐在一桌,裘珠身边两个位置都空着,这令她有些困惑。
“mama呢?”裘珠扫了一眼身边摆着的、无人使用的碗筷。
“听说你要考数学,气得不想来。”裘镇源回答。
裘珠“哦”了一声,又追问:“那陆琢呢?”
叶熙尴尬地笑了笑,裘镇源则埋头吃了口鲍鱼,都不答。
突然,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裘珠耳畔响起:“jiejie,看那里。”
裘珠侧目,这才发现孟贤之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右边。
此刻,他像孩童般天真笑着,手指指向客厅的一个角落。
裘珠顺着孟贤之的手指看去,这一眼便望见陆琢正被四、五个年轻女孩围住,眉飞色舞着相谈甚欢。
孟贤之给裘珠碗里夹鱼rou,都是腹部最好的几块:“jiejie,你的男友真有魅力,和女孩们一下子就处得这么熟。”
裘珠有些无语,拿出手机给陆琢发了个微信,然后便吃起碗中鱼rou来。
不一会儿,陆琢满口道歉,窘迫地坐到了裘珠左手边。
“抱歉,我没注意到开饭了。”陆琢说着,往裘珠碗里夹了块红烧rou。
裘珠盯着碗中那肥腻油光的红烧rou,怔了怔,刚打算动筷子,那rou却被孟贤之夹走了。
孟贤之把红烧rou扔进嘴里,拔高声调:“怎么连亲密的女友爱吃什么、不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呢?真是奇怪。”
陆琢察觉到他话中的挑衅意味:“我和她交往两年了,我知道她爱吃这个。”
孟贤之的眼眯了眯:“哦?是么,那你问问她,她爱吃吗?”
裘珠觉得这个争论很无聊。
“别说这个了。”裘珠打断。
“珠珠!你说实话,你真不爱吃吗?”陆琢不折不挠。
“都听jiejie的,不争就不争。”孟贤之乖顺地微笑,给裘珠打了一碗丝瓜瘦rou汤。
裘珠不想回答陆琢,端碗喝尽孟贤之递来的热汤。
鱼rou,她喜欢,丝瓜,她喜欢,红烧rou和争执没意义的事情,她不喜欢。
孟贤之如窥探过她灵魂一般了解她。
陆琢则像个榆木脑袋。
裘镇源默默观察桌上人,突然开口:“选择很重要。”
“不管是人,还是事情上的选择,都很重要。”
“学什么,干什么,选谁当合作伙伴,选谁当感情伴侣,更是尤为重要。”
裘珠漫不经心地听着,用纸擦嘴,差点碰掉筷子,孟贤之细心地将筷子挪到另一处。
陆琢打量着桌上珍馐,摇摇头,夹走裘珠碗里一块鱼rou。
“所以,”裘镇源深深凝视裘珠,“珠珠,你真打算考数学?”
裘珠并不回避父亲的目光:“我意已决定。”
“很多时候,家族替你拿主意,不是想cao控你,而是关心你,想为你铺设更好的人生。”裘镇源扫了一眼吃鱼的陆琢,“入行选择也好,家族联姻也罢,都是如此。”
裘珠说:“按理来讲,专业或是爱人,都应该自己选择。”
裘镇源拿出香烟来:“自由有其代价。”
裘珠不解:“什么自由?这不是世间常理?”
裘镇源叹息,话里动了感情:“珠珠……”
裘珠站起身:“我吃好了,先走一步。”
刚要迈步,衣袖却被拉住。
“等等,jiejie。”孟贤之仰面看她,目光灼热guntang,“还有蛋糕没吃呢。”
孟贤之和陆琢抢着要去为裘珠切蛋糕。
“贤之,你帮我倒杯酒吧。”裘珠道。
孟贤之转身便去向冰箱。
叶熙看孟贤之背影,笑容人畜无害:“他还是这么听珠珠的话,像小狗。”
裘镇源点烟,离桌:“什么小狗,分明是野狼。”
叶熙抿唇低头,不语。
她知父亲言中之意。
孟贤之回孟家后,短短两年间,在继承权之争中斗败他三位哥哥,年仅十八岁便坐上了孟家家主之位。
他可是私生子啊,从小作为人质从孟家送到裘家,两年前才被允许返回孟家。
孟家三个儿子谁都想不到他竟会对自己的继承权有威胁。
可孟贤之一回孟家,掀起的便是腥风血雨。
两年,他靠着一股执拗、大胆手腕和心细言谈,向孟父证明了自身实力,也如愿坐上了孟家的头把交椅。
不可小觑。
也很可怕。
所以整个生日宴,没几个人主动和孟贤之搭话。
但孟贤之也并不在乎。
他眼里只有一个人,其他的所有,全是无聊陪衬。
“jiejie。”孟贤之俯身,为裘珠斟酒。
裘珠正吃着陆琢切给她的奶油蛋糕。
她闻到从附近传来的刺鼻烟草味。
裘镇源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,抽烟。他钱权万贯,没人敢去阻止或提醒他。
裘珠没有吸二手烟的癖好,她拿着蛋糕,小口啜饮杯中美酒,上楼回房,陆琢则跟在她的身后,问她孟贤之究竟是什么来头,怎么这般无礼。
裘珠懒得理陆琢,暂时不想回应。
上到二楼卧房前,刚一拧开门把手,裘珠就觉得不对劲。
五感阵阵犯恶心,头晕脑胀,视线越发花白。
紧接着,双腿失了力,膝盖一软,整个人如棉布般跌扑到了地上。
“珠珠!”陆琢猛地冲上去,将裘珠搂在怀里。
“珠珠,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
“珠珠别怕,我带你去床上躺着。”
陆琢心急,抱起神志模糊的裘珠,打开卧室门,进屋便将裘珠平放到了床上。
喘口气,陆琢看向床笫上的裘珠。
黑色长睫轻轻颤,优美腰身隐隐现,红唇开合,神情微拧,脆弱无助,楚楚可怜。
这种破碎感突令陆琢有了些兴致。
陆琢爬上床,低眸看身下美人,伸手想要去解她衣带。
一道光线刺破房内昏暗,照出他肮脏欲念,房门轻轻打开,高瘦颀长的身影立在门边。
孟贤之嗓音森然冷硬,震慑人心:“你的手,若是不想要的话,我可以帮你。”
陆琢回头看孟贤之。
一眼,如遭刀削,寒意彻骨,心中悚然惊惧。
孟贤之的眼中,竟有杀意。